据世界报业辛迪加网站11月13日报道，科技界亿万富翁埃隆·马斯克最近与英国首相里希·苏纳克讨论时预言，由于人工智能(AI)的进步，“总有一天人们不需要工作”。这位特斯拉公司和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说：“如果你想工作，也可以有一份工作，但AI将胜任一切事情。”
未来很漫长，马斯克没有具体说明这一天何时会到来。但是，至少接下来的几十年里，AI引发就业末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对科技导致失业的恐惧由来已久。19世纪初，一群被称为卢德分子的英国纺织工人砸毁了节省劳动力的机器，以阻止其使用。然而，之后两个世纪里，虽然科技突飞猛进，但企业仍在雇用员工。
有人担心，科技进步将消除对人类劳动者的需求。这种担忧很大程度源于一种零和思维，这种思维从根本上误解了经济体的发展方式。
是的，与人类相比，新技术能够以更低的成本更好地完成某些任务。是的，这将导致企业使用技术而非工人来完成这些任务。但创造性破坏的过程不仅造成破坏，也带来创造。
新技术将提高许多劳动者的生产率，为企业创造更大的价值，因此企业将在劳动力市场上更激烈地争夺劳动力，从而推高他们的工资和收入。更高的收入将增加经济中对商品和服务的总体需求，这反过来又会增加对劳动者的需求。这一动态过程又使经济体避免结构性失业的加剧。此外，新技术带来新的商品和服务，这也增加了对劳动者的需求。
这不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。想想过去50年来信息通信技术和机器人领域的显著进步。这些技术突破对劳动力市场以及更广泛的经济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例如大幅降低了制造业和文职工作的就业份额。但劳动者求职的难度并没有增加，失业率没有出现上升趋势。
展望未来几十年，我最担心的不是劳动者太多，而是太少。生育率下降和人口快速老龄化，将降低美国和大部分发达国家的劳动力增长速度。这些国家可以依靠更大规模的移民流入来弥补劳动力缺口，但目前的政治风向与之相悖。
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，未来30年美国人口每年增长率为0.3%，约为1983年至2022年期间的三分之一。在这种环境下，想求职的劳动者应该都能找到工作。
当然，AI的进步肯定会带来颠覆性影响，但它不会大幅减少甚至消除对劳动者的需求，而是将改变许多劳动者的工作内容。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。过去几十年里，虽然“技术性失业”没有成为现实，但就业的结构和性质已经彻底改变。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家戴维·奥特等人发现，目前大多数就业岗位都是1940年以后出现的。
我们往未来看得越远，就越难否认马斯克预言成真的可能性。但是，AI最终取代所有人类劳动者的世界，将与我们现在的世界大不相同。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经济问题之一，是如何充分利用稀缺的资源。但在马斯克设想的未来，资源极为丰富，技术能够满足我们的所有需求，当今世界的不平等现象不复存在。在一个富足的世界里为何还要积累财富？另一方面，这样一个世界也可能加剧不平等，特别是如果产生所有收入的机器隶属于一小部分人。
人类将如何与这个世界互动？从职业活动中获得很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，但每天起床上班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养家糊口。如果不需要维持生计和攒钱养老，我们还会为了追求自我进步和为集体做贡献而每天起床工作吗？还是会屈服于心中的黑暗天使，每天无所事事，浑浑噩噩？
这些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。幸运的是，我们很可能不必回答这些问题。技术变革过去没有消除对人类劳动者的需求，未来可能也不会——至少在当今的劳动者和决策者生活的时代不会。（编译/熊文苑）
